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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民间传奇故事】放生河

7放生河.p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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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彭全云

相传古时候,新义村的西北部有一条无名小河,河岸边住着七、八户人家,成了一个小村庄。其中,有一户姓方的人家,家主名叫方勤全,此人勤劳朴实,与人为善,再加上治家有方,慢慢地成了一户富足人家。这方家富是富了,但富不欺穷,乐于助人,喜做好事。夏天,方家总要准备一些蚊帐、草席;冬天,又会添置一些冬衣、棉被,救济村里村外的穷人。所以,在这方圆几十里地,没有人不说方勤全好的。

方勤全善名远扬,连远在嘉善城外的钱财东都十分敬重,有意要结交方家。钱财东七转八弯打听到方家的小姐还未出嫁,而自家儿子也尚未婚配,于是钱财东便起了联姻之心,当即委托刘媒婆前去方家提亲。

方勤全见钱家来提亲,隔日就派家人到嘉善了解情况。得知钱家是个大户人家,门庭家风在当地有口皆碑,钱公子更是长得一表人才。方勤全满心欢喜,答应将女儿许配给钱公子。

婚约达成,方家和钱家立即商讨一个好日子订亲。这一天,正是农历八月十八日,秋高气爽,晴空万里。钱家置办了一大堆彩礼,金银首饰、布匹绸缎,一应俱全,猪腿、水果、糕点自然不在话下,单说一条大鲤鱼,钱财东也是费尽心思托人觅来。嗬,这鱼满身发黄,份量足有十七、八斤重,这不仅寓意“鲤鱼跳龙门”的好口彩,在钱财东心里还另有一番用意呢。临走时,他给刘媒婆这般那番耳语几句后,刘媒婆带着好几个人,敲锣打鼓,彩礼肩挑手提,队伍浩浩荡荡向方家而去。

再说方家这边,今朝是小姐订亲大喜之日,邻里乡亲都纷纷前来祝贺,使得小小村庄显得格外热闹。

将近中午时分,钱家送彩礼队伍来到村头。方勤全带人迎候,接过彩礼。正当大伙儿往回走的时候,突然听到抬着鲤鱼的水桶里“扑通”一声,那条鲤鱼竟从水桶里跳了出来,人们看见后说:“鲤鱼跳龙门咯,方老爷大吉大利”。这时,方勤全眉开眼笑地双手抱起鲤鱼,仔细一看,吓了一跳。为啥?因为他看到鲤鱼嘴巴有个缺口,不但这样,还看到一种异样。大家晓得,一般来说,鱼的眼睛是不转动的,可是这条鲤鱼眼睛会左右转动,并且在眼眶里似乎有点泪水汪汪。这让方勤全有些不悦,他心里想:“钱家怎么弄了一条缺嘴鲤鱼,难道认为我方家有缺陷不成?再说今天是订亲之喜,这鲤鱼却是两眼含泪,不吉利啊”。不过,方勤全是个宽容大度之人,稍有不悦后,马上就把心里的不愉快压了下去。相反,他对这条缺嘴鲤鱼动了恻隐之心,趁着鲤鱼抱在手中,当即决定将它放归河中。并大声说:“各位乡亲,刚才都看到鲤鱼跳龙门了,这是大好事。现在我把它放进我们村子的河里,让它自由自在地游走吧”。这时候,负责钱家送彩礼的刘媒婆向大家摆了摆手说:“乡亲们,刚才方老爷放生的是一条缺嘴鲤鱼,而且鲤鱼的眼睛会转动,这是我们钱老爷子特意千方百计从鱼市上觅来的。我们嘉善有句俗话,叫缺嘴吃鼻涕——落档,钱老爷说了,他是久仰方老爷大名,这次能攀上方家这样的好人家,就是觉得自己缺嘴吃鼻涕,碰着好运气”。

方勤全听了刘媒婆这些话后恍然大悟,原先心里的不愉快早已一扫而光,拱手道:“不敢当,不敢当”。就在方勤全谦让之时,身旁的小河里河水翻滚,波浪四起,不一会,那条被放生的缺嘴鲤鱼,猛地窜出水面,摇摆一下身体落入水里,紧接着又窜出水面,摇摆一下身体再落入水里......这样连续三次后,水面逐渐平静,鲤鱼也依依不舍地游走了。大伙儿见状,个个啧啧称奇。有人说,这鲤鱼在感激方老爷的放生之恩呢。从此,这条无名的小河就被这里的老百姓称之为“放生河”,也成了这个小村庄的代名词。

鲤鱼放生了,小河也有了响当当的名字,渐渐地一切都归于平静。但是,俗话说:天有不测风云。就在第二年的秋天,这一带遭到了严重水灾,河里的潮水只涨不退,很多低洼田被淹没,庄稼眼看都要被淹死,老百姓一年的辛苦将付之东流。方勤全也是万分着急,心想明天就是农历八月十八,这大潮汛再一来,庄稼死活没得救了,粮食要是颗粒无收,那就真的不知又要饿死多少乡亲们了。

寝食不安地度过一夜,第二天的潮水还是像预想的那样,越涨越高,一眼望出去,稻田里白茫茫一片。方勤全带全村人来到村头的放生河畔,祈求老天保佑。可是直到中午,放生河里的水不但没退,反而开始溢出河堤,哗啦啦向村里流去。正在全村人都感到无望之际,突然,白茫茫的河面上窜出一个像笆斗大的金黄鱼头,鱼头向着方勤全一拱,翻身落水,紧接着又窜出来一拱、落水,就这样连续三次。方勤全已经看清,原来就是自己放生的那条缺嘴鲤鱼,只是比去年又大了不小。村里人这时也都看明白了,大伙儿齐声喊道:“鲤鱼啊,保佑我们平安吧,保佑我们的庄稼不再水没吧。”哎,缺嘴大鲤鱼真的有灵性,第四次窜出水面后,张大嘴巴慢慢地没入河里,顿时,河面上出现一个面盆口大小的漩涡,“哗……哗……”,河水被迅速卷了进去。不到一个时辰,庄稼田里的潮水退尽,放生河里的水位也降到正常。老百姓一片欢呼,个个都说这是方老爷做善事得到的好报。

从此以后,每年的八月十八,缺嘴鲤鱼就会游回来一次,新义村一带也是年年风调雨顺,丰衣足食。于是,人们就在缺嘴鲤鱼放生的河边竖立一块石牌,上刻:“放生河”三个大字,并一直流存至今。自那以后,住在放生河两岸的人家和鱼建立起深厚的感情,人们到放生河里淘米,大鱼小鱼总是游进淘米箩,与人亲近不肯散去。就是如今,只要你赤脚伸进放生河里,还会有很多小鱼游到你脚板周围,不停地啄你的脚丫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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